妮娜

黑篮乙女 if洛山①

  if 洛山①

  

  真的回想起来时，你发现转折点果然还是在那一天。

  谈起对赤司君的印象，说实话，你有点模糊。在同学口中，他是完美出众的赤司sama，无论是学习，篮球，社交等等各方面都让人挑不出错来。完美，这个有些苛刻的词汇放在他身上似乎再合适不过。

  在篮球部的大家口中，他是可靠的队长，更是大家的指向标，无论如何，相信赤司征十郎的选择，成了大家心照不宣的默认。

  而对于你……，你有点不太敢和赤司君单独相处。

  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，但的确是真的。

  

  你不确定可不可以把这种感觉定义为直觉，虽然在大家的印象中赤司君无可挑剔，温和有礼，但你总感觉……哪里不太对。

  大概是你自身性格的缘故，你不太擅长和太过强势的人相处。

  可赤司君，明明那么温柔？

  

  这种困惑一直持续到那一天，终于被他亲手打破。

  “……那个人？是赤司君？”

  

  那天，整个篮球场的气氛因为紫原慢吞吞的一句话瞬间降入冰点。

  “从前啊，对赤司言听计从是因为觉得赢不了他。可是最近，我逐渐觉得并非如此哦。”

  “我才不想听比我弱的人的话。”

  

  他话音刚落，几乎所有人都不太敢去看赤司的表情。呜哇，紫原他还真敢说啊。

  面对如此挑衅的言论，赤司征十郎冷静地提出了解决办法。

  “one on one——”

  “先进五球就算赢。”

  

  没开始时，大家都以为这场比赛的结果毫无悬念，赤司怎么可能会输？

  

  可是——紫原，4：0。紫原的绝对优势！

  场内一片哗然。大家面面相觑，窃窃私语不敢置信。那个赤司，要输了？

  

  赤司征十郎，绝不会输。

  是谁先发现变化的呢？已经记不清了。那时候的赤司君，你记得，宛若变了个人一般。熟悉而又陌生。

  他用那双异瞳看着紫原敦说：

  “有点太得意忘形了，敦。”

  “别惹我生气啊。”

  

  篮球骨碌碌在地板上缓缓滚动。

  你看向计分板。

   5：4

  

  赤司君赢了。

  

  部活结束后，你也留下来帮忙打扫。

  “没关系，剩下的我来就好。”

  你看着时不时看向门口的单马尾女生，应该是有紧急的事吧。

  被她又愧疚又感动的道谢后，你承担起了最后的收尾工作。拖地留下的湿漉漉的水痕在更衣室前戛然而止。

  

  你呼了口气，擦了擦额前沁出的汗滴。空寂的篮球场安静无比，你打算把更衣室里面再拖一遍就结束了。于是推开了门。

  

  吱呀一声，里面的情况在你面前显露无疑，本应空无一人的室内，此时沉默地坐着一个赤红发色的少年，在你打开门的一瞬间，就抬眼直直地望了过来。

  说不上是什么感受，被里面有人这个情况吓了一跳？还是说被那双异瞳注视着神经战栗的僵硬。

  等回过神来，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要逃跑……

  逃跑失败，你被赤司用他独有的优雅又冷静的声音叫住了。

  

  “辛苦了。凛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欸？”你不明所以地转身看他。大脑还在反应赤司君刚才是叫我‘凛'了吗，他的下一句话就已经传来。

  

  “明明不是篮球部的，却帮忙留下了打扫，甚至留到了最后，不是吗？”

  他说着说着，就从椅子上站起来，缓慢朝你走近，在你面前停下。

  “心软、不懂拒绝。是十分显眼的弱点呢。”

  

  你听着他的话忍不住皱眉，脱口而出反驳道，“才不是！”

  似乎很意外你的反应，赤司征十郎垂眸笑了下，说不上是称赞还是别的什么，他意味不明地说，“凛你，其实很有勇气。”

  

  你怔住，有点搞不懂面前的这个少年。

  什么啊，为什么赤司君说话，就像是迷雾一样，总让人看不清楚。

  

  赤司静静地欣赏着你不解迷惘的表情，他不会平白无故注视着谁，如果要有，那一定是他想要得到的。

  “我之前讲过，洛山很好。我现在依旧这么认为。”

  “带着家中长辈的期许，我期待再次跟你成为同期。”

  

  他与你擦肩而过时，恰巧微风吹起了他的衣角，尾音消散在空中，你猛然转头看向他时，只能瞧见他秀气的下颌。

  他话中的某个字眼惊醒了你。

  夜半三更时，你还清醒地睡不着觉。你摸向床头的牛皮本。在昏黄的台灯下，一页一页翻了起来。

  在看到某处时，你顿了顿。虚空抚摸着上面的文字。洛山，原来妈妈当年也在洛山。

  

  想去妈妈待过的学校。

  想找到妈妈在那里的痕迹。

  

  你下定了决心。

  所以在黑子君邀请你时，你摇了摇头。

  “我要去洛山。”你开口说道。

  

  他似乎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个回答。良久，才又问你。

  “是因为赤司君吗？”

  

  总感觉，那双天空般湛蓝的眼睛在此时此刻有些湿润。被那样看着，你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  那天的谈话，最终以沉默收尾。

  

  ——

  

  作为一年级新生进去洛山报道时，你一时有些恍然。

  后知后觉对陌生环境的不安让你握紧了手中的提包。拒绝了热情学长的领路后，你一个人走在小路上。

  正是樱花灿烂的季节，粉色的花瓣洋洋洒洒，颇有种梦幻的意境。

  你忍不住伸出手，试图接住飘落的樱花。

  

  本是安静的环境，你却突然察觉到一道淡如空气般稀薄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。

  敏锐地看过去时，你撞进了一道冷淡的灰眸里。

  欸？是谁？

  

  你不知所措地看着他。灰发少年的面容冷峻，手里拿着一本书，在被你发现他在看你后，仍然十分冷静。

  他把书合上，朝你走近。

  好高。

  

  在离你大概两步的距离，他停下了脚步，垂眸看你，“新生？”

  他会这么问的意思，也就是说是高年级的前辈吧？这么想着，你乖巧地点点头。

  见你这个样子，他微不可察叹了口气，看向不远处的教学楼，“走吧，我带你去新生报到处。”

  说着便自顾自往前走。

  

  嗯？可是你知道路啊，只是时间还来得及想着先熟悉一下学校环境而已。

  眼见着他越走越远，你没办法，只好小跑着跟了上去。

  跑到他身边后你就停了下来，小口平复着呼吸，没注意他又把视线移到了你身上。

  

  黛千寻本来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看小说，没想到突然听见了轻盈的脚步声。

  抬眼看去时，是一个娇小的女生背影。

  黑发及腰，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。她仰头看着四散的花瓣，接着又伸出手来试图接住。

  一个没留神，他就被人当场抓包了。

  

  女生看过来时，黛千寻才清晰看到她的正脸，是无可挑剔的可爱。乌溜溜的眼睛格外明亮。

  于是他鬼使神差地上去搭话。

  沟通技能零分。

  

  面无表情地暗自懊恼时，伴随着哒哒哒的跑步时，女生跟上了他的步伐。

  他的视线又不自觉移了过去。

  

  小口呼吸很可爱。头发上沾了一片花瓣也很可爱。

  等女生被他突然伸出手吓了一跳时，黛千寻把那片头顶的花瓣递给了她。

  “刚才，想要接住花瓣——对吧？”

  

  完全是，无可救药的一见钟情。